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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工厂检查鸡蛋胚胎,失业后成为靠大哥打赏的女主播|晴姐|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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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的女孩:这里是专栏#当时我在#, 邀请你围观女孩们的亲历、观察与冒险。如果这击中了你的分享欲,欢迎投稿至biedegirls@yishiyise.com。直接用你的眼睛告诉我们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,可以独特,可以幽默,必须真实,最好还有点危险。


白 兔

你好别的女孩!我是白免,是一名刚刚脱离网络直播的普通女孩。

因为疫情我失去了在工厂里检查鸡蛋胚胎的工作后,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成为了女主播,也确实是比较轻松地赚到了比在工厂更多的钱。我带着厌恶感跟那些男人打交道,因为他们能够给我刷钱。在这个过程中,我对钱和自己身体的概念也渐渐模糊,从一开始认为的 “多少钱都不行” 到发现 “撼动一个女孩的本心也不需要很多钱”。

我在其中失去了追求自己想要的未来、工作的动力、重要的人、感知自我的能力,沉沉浮浮,难以抽身。我也认识了一些其他女主播,了解到她们的想法和挣扎。大家都抱着一样的心态进入这个行业,无数年轻女孩自愿跳进这个充满诱惑的灰色地带,但后来如何无从知晓。

这是我的一段旅途,我所看到,经历到,和感受到的。它并不完美,充满挣扎和自我缺失。最后我离开了,因为我看到了真实的自己。‍


“再也不想当厂妹!”

大专毕业后,没有任何才能的我选择进厂,每天的工作是把用作疫苗原料的鸡蛋胚胎在暗室里用灯照射,检验每一颗鸡蛋是否活着。对我来说这份工作不算轻松,要六点起床去上班,呆在干燥炎热的孵房里,手指在橡胶手套里泡发,磨破,不停地搬运鸡蛋。

身体上的劳累只是一部分。我感到自己不属于这里,女工工作时的八卦和话题我无法参与,她们总是一遍遍地讲着婚育、恋爱、减肥,自己的家庭。在被告知公司因为效益不好要将实习生都辞退时,我松了一口气。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,我感觉自己已经快到极限了,再也不想去工厂了。

“可是,之后呢?” 我对自己的人生完全没有规划,也没有可以赖以生存的技能和能力。“先直播赚点钱吧”,这是我的想法。

我一直是一个跟陌生人讲话比熟人更多的人。没什么朋友,但又会渴望社交,这个时候我就会随便找个社交软件,随机匹配,跟陌生人语音一晚上,讲一些莫须有的话,也不会加好友。不过这之后会发现,更空虚了。

直播对我来讲就像这件事情的翻版。感到很孤独的时候,我会去直播,和人聊聊天。内容不重要,重要的是填补一些什么,转移注意力不去想那些糟糕的事情。所以我也并不是想要去做网红大赚一笔,直播对我来说,只是众多工作中的一个比较轻松的选项而已。


在工厂上班时的我


“是比心动更短暂的事物”

我第一次接触直播是在两年前。

被朋友拉着去直播公司面试暑假工,我久违地穿了印有可爱图案的连衣裙,扎了双马尾。我被带进一个装饰有星星彩灯的粉红色房间试播,手机支架上是一部旧的 iphone,背后用橡皮筋隔着卫生纸绑着一个冰袋防止过热。红色转换线连接着笨重的麦克风和看起来脏脏的电脑。我看着屏幕上美颜开得有点像 ET 的自己,感到好笑又陌生。在此之前,我从未想过我还能成为主播,我做主播还能赚钱,因为我不会唱歌不会跳舞,也说不出什么俏皮话。

但这样的我,靠着笑和尬聊通过了面试,也赚到了一点钱。不多,只有不到三百,公司给我的分成是三十几和三千的底薪。也就是玩家刷一百块的礼物,主播到手三十几块。因为各种原因,我只做了几天就没有再做了。

这就是我对直播的初印象:把自己打扮得像个玩偶一样,去贩卖自己的价值。失业后回想起来,这是我为数不多能够靠自己赚到钱的事情了。抱着试试的心态,我又回到之前的直播软件,将自己的昵称改成 “兔酱” —— 我喜欢兔子,想成为兔子,想用一种虚假的身份去做这些事 —— 随手选了一张自拍当作封面,昏暗的灯光,不清晰的画质,也没有化妆,美颜将我的鼻头缩小,眼睛放大,脸也变成瓜子脸。看着这样的自己,我再次感到陌生。

我喜欢将自己打扮得可爱被人喜欢,展示自己。和不同的人聊天,听着他们说谎,讲那些虚假的情话,来填补自己的社交空白。但同时我又讨厌他们,他们总是很快喜欢上我,对我讲骚扰的话语,又很快对我没有兴趣,迅速地抛弃,我再努力也没办法留住。像是对着屏幕发情,再提裤子离开。是比心动更短暂的事物。

“是不是未成年?” 这是我在直播间里被问得最多的问题。我穿着水手服,扎着双马尾,戴着眼镜,看起来像是中学生。我喜欢这样去装扮自己,就像更年轻的肉体装着成熟的自己,看着他们对这样的样貌也去发情,感到有趣。

“恋童癖”,我在心里想。


开始做直播的我


“被买的人是我啊”

直播都干些什么?

对我来说,只需要笑,有人进来就聊天,尽力地拉住对方不让他走,发展出暧昧的气氛,引导对方去刷礼物,打 PK。直白来说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,难的是如何和玩家周旋,让其花钱。

收入上不稳定,常态是每天几块几十,运气好能达到上百上千。你永远不知道上一个给你刷钱的人今天会不会来,也不知道能够赚多少。心态和情绪像过山车一般到达顶峰,再迅速滑落。有点像在赌博,让人恐惧和上瘾。

所以那些主播每天坐在那里是因为喜欢工作吗,不,她们是在等礼物,等一个愿意给她花钱的人。

男玩家会因为你看起来漂亮可爱而给你钱;会对着屏幕发情,将自己龌龊的欲望打字在直播间和私信;会想要得到你,却什么也不想付出;会想和你上床、恋爱、结婚;会想被捧着,崇拜着,渴望着。

我内心对他们皱眉或翻白眼,但在直播间里永远笑盈盈的,指望他们掏出口袋里的钱给我。


笑盈盈的我


“大哥的爱情幻想可以量贩生产”

当自己成为了商品本身,所拥有的都像是为了增加价格。

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女主播,就叫她晴姐吧。晴姐长得很漂亮,笑起来眼睛像月牙,唱歌很好听。之前当过兵,支过教,现在这些都成为了她增加价码的工具。她对我很好,给我刷礼物、带我直播、跟我分享大哥(就是有消费能力的男玩家)。

没事干的时候,我会挂在晴姐的直播间,看着她和其他用户打情骂俏,也会参与其中营造氛围帮她拿下对方。晴姐的直播间有一位忠实粉丝,每天都会挂在直播间陪着全场,有时会刷一些不是很贵的礼物。他是从别的平台跟过来的,把晴姐视作心上人。晴姐播的是深夜档,下播的时候经常是早晨,这个时候他会说 “自己要去下地干活了”。我不知道他的工作,但看起来不像是有钱的,属于默默陪伴的类型。

有一次我看到了他的爆发,他看到晴姐和某个 “大哥” 暧昧到已经互称夫妻的程度,他就发疯了,讲着晴姐 “完全不懂什么是真正珍惜她的人”,“那些有钱人根本就不在乎她”,“以为有点钱就很了不起”,讲 “自己付出了多少” 这些话。

晴姐跟我说,他是个麻烦,早就应该把他踢出去;可是,又念在旧情分,陪了自己那么久,做不到这样对他。之后,我看到他依旧是沉默地挂在直播间。

我们将爱情量贩,每个人都可以花钱从中得到一份幻想。


“在数字面前我也没那么坚定”

我遇到过各种类型的大哥:什么话也不讲只刷钱的,因为我跟她女儿长得像而对我格外照顾的,更多的是 “吹牛但一毛不拔” 的,和 “没什么钱但话很多” 的,还有 “路过就要发情一下” 的。大多数人会默认我会接受买和卖的关系,无论是身体还是情感仿佛只要花钱都可以买到。

我自己从来没这样觉得。但我发现,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定。

有玩家对我讲:“我喜欢你。我可以给你钱,不会要求你任何,也不需要身体关系,只需要恋爱,一个月五万可不可以,不行可以再谈,给我一个机会。”

我问为什么是五万?

“这是我认为你直播比较难挣到的数字。”

确实如此。

我犹豫了,又惊讶于自己的犹豫。被如此明确开价的感觉很难讲,有点恶心但又沾沾自喜,一边明知道自己根本不喜欢对方,没可能,但放不下钱。

“恋爱?也不是不可以尝试。” 我想。当我尝试对他讲一些真实想法的时候,他说:“你跟我讲这些干嘛。”

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。

主播和榜上大哥几乎都是暧昧关系,也有真的在一起谈恋爱的,称为 “爱情大哥”。“爱情大哥” 维护成本很高,有些也会发展到线下。包养、恋爱、XX 之间界限不明,看自己能够做到什么程度,付出多少。

会有玩家私聊我,我回复了,因为他的等级高,我看看能不能聊出一些钱。他跟我聊自己的理想、工作、生活、聊了很多,直到我觉得跟他有些共鸣,然后他告诉我他结婚了,也有孩子,但也会和主播,“这是两回事,家里也不知道。” 问我愿意不愿意跟他在一起,可以给我刷礼物。我顿时觉得很可笑。原来双方都在假装单纯。

这样的交流重复地在发生。我发觉和他们讲这些事情是很没意义的。他们根本看不到真实的我,也不想看到。当我把真正的自己展示出来的时候,没有人喜欢我,没有人会给我刷钱。我非常清楚这件事情,所以尽力隐藏,塑造一个完美的样子。


直播封面上的我


“无法脱身的可怕循环”

我越来越游刃有余了。

昏暗的台灯换成了补光灯、蓝牙耳机换成了声卡麦克风、化妆品也装备齐全。每天都在想着如何更上镜,用什么话术去让人花钱,要不要报个班去学习唱歌和跳舞。认识了很多女主播,加了很多主播群,她们在里面讨论遇到的男人多么抠门,买哪个假胸和假屁股好用。因为疫情的缘故,很多外围都去直播,明码标价,上面刷礼物,线下马上约到,我们这些普通主播,不露肉不约,跟她们没办法竞争的。

“那多少钱可以呢?”

我在心里发出疑问。我感到一种排斥,一种身份的缺失,没办法融入的感觉再次出现,就像我没办法融入工厂一样,这里好像也不是我的场所。跟那些玩家打交道也让我疲累。起初展示自己的兴奋变成了例行公事,讲无聊的重复的话术去拉票。

愈加得不想去直播。不想播,就停着,没有钱,就又会去直播。总是没办法完全脱身,它就像一条灰色后路承托着我,在我想去做些什么的时候,一个声音就会响起:“大不了去直播,非得累死累活干嘛。” 追求就这样被一次次搁置。

很多和我一样的主播,做做停停,很多年都停滞在上面。眼前的、唾手可得的、即时即来的利益,就是最大的原因。晴姐每天播八小时,收入在三万左右。我每天播两个小时,收入在三千到五千。对于没有学历也没有才能的她来说,这是可以合法赚到更多钱的机会,是能够 “翻身” 的工作。对于除了直播只能进厂当文员的我来说,也很难从中抽身。

我时常会感到割裂。正常工作也是八个小时,所付出的与回报的钱,却完全和直播没法比,就像是两个世界的计算方式。

凭什么呢,主播带来了什么价值和意义吗,要比努力工作的人赚得多。


“一切结束于一场爱情背叛”

一些认识的人也会去看我的直播。有一个一直在的,是一个认识了两年的男生,就称为 “飞” 吧。我知道他喜欢我,我很难说自己喜不喜欢他。我喜欢他给我的物质和陪伴,但我并不会喜欢他这个人。我有自己喜欢的人。

飞对我说他回国了想要和我见一面,我没有明确拒绝。就在一次次的并不明确的交流中,直播和现实界限不清,加上我难以拒绝的性格,意外也不意外地发生了关系,非常糟糕的体验。同时也欺骗、背叛、失去了自己喜欢的人。

我对飞讲自己不喜欢他,我们还是算了吧,飞对我说:

“要不我包养你吧。” 多么似曾相识的话语。

我会觉得,也许我的价值观一开始就是扭曲的。希望通过被消费去证明被喜欢与被爱,出卖自己去换取情感或钱,直播只不过让这件事变得赤裸。我知道这背后其实是自卑:如果仅仅因为我这个人而喜欢我,我会觉得自己不配,也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接受,于是无可救药地选择眼前的利益。但我又很难面对这样的自己。

这样的自己,这么卑劣、丑陋、矛盾、充满谎言。

在告别了飞也失去了本该珍惜的人之后,我不再直播,相关的一切也不想去看到。我究竟想要什么呢,我并不清楚。至少同样的事情,我不想再做了。

也许是意识到在这个框架之内只能一次次陷入循环,把自己一次次地贩卖和交换,也许是因为失去了一些事物,稍微了解到自己的本心,不想再将自己置于被物化并且充满伤害的境地.......我不知道。

“你是珍贵的。” 已经失去的,喜欢的人告诉我。

“我是珍贵的。” 我重复道,唤起了一些什么。

也许,这就是我决心离开的原因吧。

——The End ——


// 作者:白兔

// 编辑:赵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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